亲社会行为是社会凝聚力和社会和谐的重要纽带，是我们社会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影响着从个人、家庭到社会关系等诸多领域。为了表现亲社会性，我们需要获取外界环境的信息，学习什么行为会惠及或伤害他人。然而，个体如何调整亲社会学习以帮助他人避免惩罚或追求奖励仍尚不清楚。后叶加压素（Arginine vasopressin, AVP）是一种参与调节哺乳动物各种社会行为的神经肽，它可能是支持并调节亲社会学习的关键神经化学促进剂。已有研究发现AVP能够调节个体的亲社会表现，但在不同的社会情景下的调节作用存在差异，而其对奖赏和惩罚的亲社会学习的调节作用以及计算神经基础尚不清楚。

图1 实验设计、行为表现及模型分析结果

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部徐鹏飞课题组采用计算建模技术，事件相关电位和神经振荡等脑电技术，对54名鼻喷AVP和50名鼻喷安慰剂（生理盐水）的健康个体在奖惩情景下的亲社会学习能力进行研究，探索奖赏寻求和惩罚回避中自我/他人导向的学习适应性偏差，以及AVP对亲社会学习的特异性调节作用。

图2 AVP在预期阶段的特异性调节

实验发现个体在亲社会学习中为自己学习时表现更优（自我偏差），并且在惩罚回避情景下的学习表现优于奖赏寻求情景。更为重要的是，AVP提高了个体学习时的正确率和学习率，以此为自己获得更多收益以及帮助他人规避损失。在亲社会奖惩学习中的结果评价阶段，AVP特异性调节个体亲社会学习能力，反馈相关负波（FRN）和P300成分分别负责该阶段对不同奖惩反馈的特异性加工，且该两个时间进程上的神经机制整合在了锁时锁相的Theta振荡中；在预期阶段AVP调控了个体在亲社会奖惩学习中的自我/他人导向偏差，并诱发了刺激前负波（SPN）的差异激活。

图3 AVP在结果评价阶段的特异性调节

该研究表明，鼻喷后叶加压素根据学习情景选择性地提高了为他人规避损失的亲社会性和为自我寻求奖赏的学习能力。这些发现支持了人类社会化与神经肽分泌水平相关的假设，表明了其潜在的神经生物学和神经遗传学机制。本研究的发现可能对亲社会行为和强化学习的药理学机制方面的应用以及非典型社会行为等精神疾病的临床诊断和治疗具有重要意义。

该研究得到了国家自然基金委重点国际合作项目(31920103009、32020103008)、面上项目(31871137)和青年项目(31900757)的资助。课题组博士研究生邓广智为第一作者，通讯作者为北京师范大学徐鹏飞副教授和华南师范大学封春亮副教授。合作者天津大学应用心理研究所艾卉副教授对此项工作做出了重要贡献。

论文信息：Deng G., Ai H., Qin L., Xu J., Feng C., Xu P., 2022. Dissociated modulations of intranasal vasopressin on prosocial learning between reward-seeking and punishment-avoidance. Psychol Med, 1-13.

论文链接： https://doi.org/10.1017/S00332917220024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