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9月17日，心理学部-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发展心理研究院杨春亮副教授和罗良教授在知名心理学期刊Child Development发表了题为When judging what you know changes what you really know: Soliciting metamemory judgments reactively enhances children’s learning的研究论文。该研究首次揭示了学习判断（judgments of learning；JOLs）对儿童学习的反向效应（the reactivity effect），并探讨了反向效应的发展轨迹及其元意识（meta-awareness）。

人们在学习过程中经常会监测自己当下的学习状态，如自我评估“我学会了吗？”，“这门课程期末考试我能考多少分？”，“一周后，我能成功回忆起某个单词的可能性有多大？”。这些自我评估均涉及到对自己所学内容的元认知监测与判断。

在实验室研究中，学习判断是考察元认知监测准确性的一种重要研究方式。学习判断是指在学完一些材料之后，学习者主观预测自己在未来测试中能够记住或成功回忆起这些材料的可能性的一种前瞻性判断。近些年来，一些研究发现，相比于单纯的学习条件（即，相比较于不做学习判断），学完每一个项目之后做一个学习判断能够显著提高人们对所学项目的记忆成绩，该现象被称之为反向效应（即，学习判断反向改变了其判断的对象本身 —— 记忆）。

反向效应表明学习判断可以作为一种学习策略来提高学习成绩。然而，以往研究均以成年人作为研究被试，该效应是否也存在于儿童群体？该效应的发展轨迹如何？儿童是否能够意识到学习判断对记忆成绩的提高作用？如果意识不到，有什么方法可以提高儿童对于这种促进作用的元意识？

为了回答以上关键问题，北京师范大学学习与元认知课题组（课题组网站：http://metacog.bnu.edu.cn/）共招募了190名一年级、三年级及五年级儿童。从小学一年级课本中选取100个汉语双字词作为实验材料。正式实验中，对于一半的词语（即，JOL项目），儿童被试在学习每个词语的同时预测自己在接下来的测试中能够记住该词的可能性，然而对于另一半的词语（即，no-JOL项目），儿童只需要去识记它们，不需要在学习的同时做记忆预测（实验程序见下图）。学习结束之后，要求儿童参加10分钟的拼图游戏。之后，所有儿童被试参加记忆测试。

记忆测试的结果表明，三个年级的儿童被试均表现出对于做学习判断的词汇比不做学习判断的词汇记得更好的现象，即表现出反向效应（见下图a）。更为重要的是，相比较于一年级和三年级儿童，五年级儿童表现出了更大的反向效应，表明反向效应随着年龄而逐渐增加。

此外，该研究还考察了儿童是否认能够意识到学习判断对学习成绩的促进作用。结果发现，在记忆测试前，仅部分学生（约50%）认为学习判断能够提高记忆成绩（见下图c）。然而，在完成记忆测试后，约65%学生能够成功意识到学习判断的促进作用（见下图c）。该结果表明，测试体验能够作为一种有效的干预手段，提高儿童对于反向效应的元意识。

综上，元认知判断作为一种学习策略可以提高儿童的学习成绩和记忆保持。以上结果对揭示学习判断作为一种学习策略能够有效提高儿童的学习成绩以及揭示了儿童反向效应及其元意识的发展模式做出了贡献。同时，该研究也揭示了测试体验对于儿童元意识的矫正作用。

以上研究成果于近期发表于心理学知名期刊Child Development (IF = 5.90)。课题组研究助理赵婉琳和博士生李佰科为本文共同第一作者，通讯作者为杨春亮副教授，其他作者包括北师大发展心理研究院、中国基础教育质量监测协同创新中心罗良教授、伦敦大学学院David R. Shanks教授及课题组其他硕博生。

本研究得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32000742; 32171045）、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2019NTSS28）以及英国ESRC基金（ES/S014616/1）资助，特此表示感谢。

文章链接：https://srcd.onlinelibrary.wiley.com/doi/abs/10.1111/cdev.13689

课题组网站：http://metacog.bnu.edu.cn/

参考文献：
Yang, C., Luo, L., Vadillo, M. A., Yu, R., & Shanks, D. R. (2021). Testing (quizzing) boosts classroom learning: A systematic and meta-analytic review. Psychological Bulletin, 147, 399–435. https://doi.org/10.1037/bul0000309

Yang, C., Yu, R., Hu, X., Luo, L., Huang, T. S. T., & Shanks, D. R. (2021). How to assess the contributions of processing fluency and beliefs to the formation of judgments of learning: Methods and pitfalls. Metacognition and Learning, 16, 319–343. https://doi.org/10.1007/s11409-020-09254-4
Yang, C., Potts, R., & Shanks, D. R. (2017a). The forward testing effect on self-regulated study time allocation and metamemory monitoring.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Applied, 23, 263–277. https://doi.org/10.1037/xap0000122
Yang, C., Potts, R., & Shanks, D. R. (2017b). Metacognitive unawareness of the errorful generation benefit and its effects on self-regulated learning.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Learning, Memory, and Cognition, 43, 1073–1092. https://doi.org/10.1037/xlm00003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