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9月15日，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部本科生石艾珂和许陈雨绮共同第一作者身份在实验心理学国际知名期刊Psychonomic Bulletin & Review（IF = 5.61）发表了题为Judgments of learning reactively facilitate visual memory by enhancing learning engagement的研究成果。

近来许多研究发现学习判断(Judgments of learning, JOLs)会显著影响学习者对文字材料(verbal materials)的记忆效果，并将之命名为学习判断的反向效应(reactivity effect)。北师大元认知与学习课题组（课题组网站http://metacog.bnu.edu.cn/）在此基础上探究了做学习判断对个体视觉（图片）记忆的影响，重点考察反向效应是否能够从文字材料推广至图片材料，并探讨了该效应背后的机制。

本研究共包含四个实验。实验1采用物品图片材料作为刺激(见下图)，发现做学习判断能帮助个体回忆起更多学习过的图片；实验2以此为基础，改为使用场景图片作为学习材料，从概念上重复了实验1的流程，并发现了与之高度吻合的结果，即做学习判断同样能够帮助个体回忆起更多所学过的场景图片。实验1和实验2共同支持了学习判断的反向效应在不同类型的材料中具有领域一般性的假设。实验3采用增强学习投入理论(the Enhanced learning engagement theory, ELE)解释了反向效应的机制，即通过心智游移探针(Mind Wandering probes, MW probes)发现学习者在做学习判断时更少出现走神的现象，亦即更加投入学习，从而保证更好的记忆效果。实验4则通过操纵学习者的投入动机发现在提高了学习动机后，反向效应明显减弱，从另一个侧面验证了ELE的合理性。

具体而言，实验1以200对各不相同的物品图片对作为材料，其中每一对物品图片均为相同物品的不同状态(例如完整的香蕉 vs 剥开的香蕉)。从每一对图片中随机选取一张组成200张的学习组，剩余与之配对的200张则作为干扰组用于后续测试。实验招募了30名被试。被试有6s的时间学习每一张图片，对于其中随机一半的图片（100张），被试还需在学习的同时进行如下的学习判断：你认为自己在后续测试中正确回忆起该张图片的概率有多大？0=完全记不住，100=完全能记住。完成学习阶段后，被试进入5分钟的计算分心任务。计算任务结束后进行测试。测试阶段中，学习过的图片会和与之配对的另一张干扰图片一左一右（随机）同时出现在频幕上，被试需要从两张图片中将此前学习过的图片识别出来。研究结果表明，被试对做过学习判断的图片识别正确率显著高于没有做过学习判断的图片，初步验证了反向效应同样适用于视觉材料的假设。

实验2改用更加复杂常见的场景图片材料，从概念上重复了实验1，以获得更强更完善的结果。课题组筛选出16组场景图片，每组包含来自相似场景的50张图片，构成了800张的图片池。对于每一个独立的被试，电脑都会随机从每一组场景图片中选出16张图片，生成共256张图片作为学习材料，再从剩余的图片中以相同的方式随机选出256张用作测试中的干扰项。实验2的其余设计和流程与实验1相同，不做赘述。研究结果发现，被试同样对做过学习判断的图片识别正确率显著高于没有做过学习判断的图片，与实验1高度吻合。实验1和实验2共同支持了学习判断的反向效应在不同类型的材料中具有领域一般性的假设。

实验3在实验2的基础上引入了MW探针，即在学习阶段中按一定规律插入检测被试走神程度的检测题：你在学习上一张图片的过程中的走神情况为：1-完全专注，7-完全走神。接着以走神探针得分作为中介变量，分析了做学习判断是否是通过改变个体的投入程度来影响记忆成绩的。结果表明，做学习判断通过显著减少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的心智游移来有效提高其记忆成绩，支持了ELE的解释。

实验4在实验2的基础上加入了一个高学习动机组。具体操作为：在实验的开始阶段告知被试，其在测试阶段的最终正确率必须高于85%才能结束实验，否则需要在没有额外报酬的情况下重做整个实验，直到达到正确率标准为止（当然实际上并不需要）。低动机组则和实验2流程完全一致。按照ELE理论的预测，当学习判断带来的学习投入动机的差异被外部操纵填补，那么其带来的记忆促进效果也应当对应地下降。实验结果也的确如此。实验结果表明，动机的操纵是成功的，高动机组报告出的学习动机显著高于低动机组，即前者的学习投入更多。两因素混合方差分析的结果表明，高动机组中，做学习判断带来的测试成绩提高显著下降了。至此，实验4从另一个侧面支持了ELE理论对学习判断的反向效应机制的解释。

上述研究结果于近期发表于实验心理学国际知名期刊Psychonomic Bulletin & Review (IF = 5.61)。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部本科生石艾珂和许陈雨绮为共同第一作者，该论文的通讯作者为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北京师范大学发展心理研究院、心理学部的杨春亮副教授和，其他作者包括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部-发展心理研究院罗良教授、北京师范大学胡啸博士、伦敦大学学院David R. Shanks教授和课题组其他硕博士研究生。

本研究得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32000742; 32171045）及英国ESRC基金资助（ES/S014616/1），特此表示感谢。

参考文献

Sun, Y., Shi, A., Zhao, W., Yang, Y., Li, B., Hu, X., Shanks, D.R., Yang, C., & Luo, L. (2022). Long‑lasting effects of an instructional intervention on interleaving preference in inductive learning and transfer. Educational Psychology Review, 1–29.

Zhao, W., Li, B., Shanks, D. R., Zhao, W., Zheng, J., Hu, X., Su, N., Fan, T., Yin, Y., Luo, L., & Yang, C. (2022). When judging what you know changes what you really know: Soliciting metamemory judgments reactively enhances children’s learning. Child Development, 93(2), 405–417.

Yang, C., Luo, L., Vadillo, M. A., Yu, R., & Shanks, D. R. (2021). Testing (Quizzing) Boosts Classroom Learning: A Systematic and Meta-Analytic Review. Psychological Bulletin, 147(4), 399–435.

Yang, C., Zhao, W., Yuan, B., Luo, L., & Shanks, D. R. (2022). Mind the Gap Between Comprehension and Metacomprehension: Meta-Analysis of Metacomprehension Accuracy and Intervention Effectiveness. Review of Educational Research, 00346543221094083.